2008年8月15日 星期五

那就「唱山歌」吧!




「怎麼辦?我要上廁所,可是廁所的門壞掉了,關不起來……」從新疆回來以後,我大概作了兩次這樣的夢吧!?

為了日全食遠赴新疆,第一次親眼看到新疆的戈壁風情,廣闊無垠的大地綿延直達天際。通往伊吾的路上,草原相隨,這片浩瀚的草原是此行除了日全食之外,最令我動心的美景。

可是,回國之後,每當朋友問我新疆如何?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「廁所」。

雖然,曾聽過許多關於中國廁所的故事,像是沒有門或是土廁之類的,但那聽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。更何況,也聽說這些年來改變了許多,加上多年前我到上海和杭州所看到的廁所都很平常,所以,這一次我一樣抱著樂觀的態度前往。

而令我害怕的上廁所經驗,就從7月31日早上離開吐魯番之後開始了,結束的時間則是在8月2日晚上抵達敦煌時。幾乎整整3天,每當生理需求需要我去洗手間時,我就感到壓力沉重!

從吐魯番到哈密的路上,經過一處公廁,公廁離大馬路大約100公尺遠,我們沿著石塊舖的小路走近這間紅磚搭建的廁所,在路上遇到兩個從廁所返回的同行小女生,兩個小女生皺著臉說好噁心啊!在距離公廁大概還有30公尺遠就聞到臭味了,我直想打退堂鼓,但是我的生理需求不容許我飛奔回車上。

我戰戰兢兢的走進去,沒有門,但此時,有沒有門已經不重要了!我心裡暗唸「應該要穿短褲的」,我拉起褲角,小心翼翼的不要去碰到或是踩到四散在公廁地板上的「廢棄物」。茅坑在一面紅磚牆的後頭,我繞進去,為了確定茅坑的位置,我的眼角餘光不可避免的也會瞄到茅坑下的東西,我完全不敢用正眼去看,當時,我真的只恨我的動作不夠迅速。

此後,我對公廁和加油站廁所都保持100公尺以上的距離,我寧可在野外呼吸新鮮空氣打著傘「唱山歌」。

嘉義天文協會安排的觀測地點是距離哈密100多公里的小鎮伊吾,離中國官方的最佳觀測地葦子峽並不遠。我向來喜歡小鎮,伊吾的建築物整齊有致,襯著積雪未溶的群山顯得特別清幽。當地應該難得湧進這麼多的觀光客,當我們3輛巴士開進去時,居民都站在門外觀看。

日全食的加持,使哈密地區的飯店即使抬高價位,仍然全部客滿。考慮到經費及方便性,天文協會安排在伊吾中學住宿兩個晚上。行前就知道這兩天可能無法洗澡,我沒預料到的是學校的廁所……。

我們一群人住在2樓,兩側都有廁所,有門的為男、女皆可使用,只有兩間,另一邊沒有門的則是女廁,僅用水泥牆隔開成4間。一開始,我當然選擇使用有門的,但由於沖水設備設計不良,那兩間廁所很快就變得又髒又臭。我只好到沒有門的那一邊,先觀察裡面是否有人?看到沒有人,趕快進去迅速解決。上廁所上得這麼緊張實在是有礙健康啊!

我想上廁所的問題,沒有所謂的文明不文明,或是進步不進步。在半沙漠地區,水是何等的珍貴,在廁所裡使用沖水設備根本就是暴殄天物。在乾燥的氣候裡,那些「廢棄物」在曠野中自然就會回歸大地。土廁或是「唱山歌」都是受自然環境影響的生活行為之一吧!我無法忍受土廁是我自己的問題。還好!我還能適應「唱山歌」。

進入甘肅,上廁所的窘境終於獲得解決。我忘不了住進敦煌飯店,當看到房間浴室裡的抽水馬桶時,我頓時放鬆的情緒,真好!有門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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